南山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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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 楼 发表于: 2006-02-06 14:31:18 发表主题: 夜半无人洗澡时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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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无人洗澡时 转贴
作者：St_cockman
我习惯在半夜洗澡。这个毛病的养成，大半是因为我家住6楼，有时候水上不来，只有半夜水压才够。可是慢慢发现了半夜洗澡的好处，还喜欢上了。半夜洗澡，万籁俱静，你耳边只有哗哗的水声，或者蚊虫的嗡嗡，还有水花四溅的啪啪，根本不用担心别人敲门催你快点洗，可以尽情享受那种水人合一的感觉，美妙得无与伦比。
我听说，小资喜欢白天洗澡，小农喜欢十天半个月洗个澡；我既不算小资也不算小农，非要算的话，小人吧。
其实半夜洗澡真的能感觉鬼神都在你周围，因为，白天他们一般不出来。
一天夜里，我又在洗澡，又看见一个鬼，它坐在窗台上聚精会神看我洗澡。通常情况下，我和它们都互相不搭理，基本上，鬼们或者神们瞟两眼就走了，我也不愿意招惹是非，我是个谨慎的小人。
今天有些不同，那个鬼神态有点发怔，目不转睛呆呆地瞧向这边。我不知道它是在看我洗澡还是看水淋在我身上，但是看得出它眼神完全没有聚焦而有些呆滞，很久，中间眼睛闭了几下。我不说话，鬼也不说话，只有水声，其间我放了一个屁，很爽，而且声音夹杂着水花，有些异样。
Optima用完了，怎么倒也倒不出来，我有些恼火，使劲在手心砸了几下，还是没有。我绝望了，把空瓶子丢在墙角，心里的火却慢慢强烈起来。找不到可以发泄的，抬头看见那个鬼还在怔怔地出神。我用手捧了些水，朝鬼脸上泼过去。
鬼一激灵，有点生气：“你干吗？”
我笑了：“你干吗？瞧人洗澡有意思吗？半天了。”
“无聊，消磨时间。你洗澡并不比其他人更好看，而且我也没有看人洗澡的习惯，只不过刚好在这个时间你有件事可以让我看着，或者说不管你是在拉屎还是洗澡还是做爱，我都会在旁边瞧着，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任何区别。最重要的一点，别人都睡了。”
我拿起肥皂在全身上下涂了个遍，一边搓一边问它：“你是男鬼还是女鬼？”
鬼也笑了：“你问得很有趣，也问得很白痴。鬼分男女吗？”“当然分了，如果你是男人的鬼你就是男鬼，如果你是女人的鬼你就是女鬼。”
鬼摇摇头：“你错了。你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轮回这件事吗？也许我上辈子是男的，那上上辈子是女的也说不定啊，还有可能我是一只鸡一只狗都有可能的，投胎不同罢了。所以对于鬼来说没有男女的区别。一个简单的比方，屎你能说它是荤的还是素的？！”
我咯咯直乐：“你他妈真恶心。”在水下面冲掉身上的泡沫，我接着说，“没想到你是一个有哲学思想的鬼。”“若干年以前，我曾经是亚里士多德。”“哟哟哟，说你胖还喘上了！”鬼很严肃：“我没有骗你。”“那你说说，你都投过些什么胎吧。”“让我想想，”鬼低头回忆了一下，“草履虫，猴子，奴隶，亚里士多德，妓女，举人，孩子，牛，纳粹，大副……”我开始用浴巾擦身子，拧上水龙头，我打断它：“你直接说上辈子是什么吧？人还是动物？或者一棵草。”“火车司机，被火烧死的。”“那不完了吗，你还是一男鬼。”我开始穿裤子。
鬼叹了口气，从窗台上飘下来：“俗，真俗，没劲，你们人就这样。我走了。”我一把拉住它：“别走啊，反正我也睡不着你也没什么事，咱们聊会天吧。”
鬼和我进到我的房间。我坐下，打开台灯，鬼飘在天花板上，抱着双手看着我。我很奇怪地看它两眼：“哥们，你不能下来吗？非得让我抬头看你不行？很累啊。”鬼笑了，从天花板上飘下来，坐在地板上：“我很喜欢居高临下的感觉，其实你们每个人都喜欢，可以更清楚地看到一些事情，并且让你很轻松。好了，我坐地上，让你俯视我好了，我这个鬼很好讲话很善解人意的。”我从烟盒里抽出支烟，冲它亮亮：“要吗？”
鬼摇摇头。我把烟放嘴里，点燃了，靠在椅背上，手搭在生殖器上，翘起腿：“我觉得有点搞笑，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和鬼聊天。”鬼说：“那有什么，严格说起来，鬼和人有什么区别？如果非要区别的话，就是人有生殖能力鬼没有，而人的生殖能力其实是鬼转换状态的一个渠道和方式。”“那你们不是少了很多人生乐趣，不，鬼生乐趣？”“话不能这么说，其实我们鬼……”
话没说完，突然窗外闪过几道亮光，几个头戴金盔身穿金甲手持长矛大刀古代武士状的东西从天而降到我房间里，是六丁六甲夜游神。“呔！兀那小鬼，”其中一个用长矛抵住鬼的喉咙，恶狠狠地说，“我们注意你好久了，又想荼毒凡人？人鬼殊途，自古如此，不得为害人间……”鬼吓得只哆嗦，我赶紧拍拍鬼的肩膀，冲神们龇牙笑：“大哥大哥，你们搞错了。它没有害我，我们聊天来着。”另外一个神也笑了：“你让他把台词说完。”
那个神继续说：“你有权力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说的一切将会成为呈堂证供。Freeze！hands up！now！”我哈哈大笑：“哥们，这套我比你说得溜，我来吧我来吧，让我也过过瘾。”我清清喉咙：“嗯~嗯，现在靠墙站着，面向墙壁，两腿打开，手放在墙上!”
鬼和神全笑了。那神收起长矛：“瞧你们半天了。怎么还不睡？”“这不等你们一块聊天呢吗，”我一个个发烟，“来来来，坐，有朋自天上来，不亦抽乎！”神们摆摆手：“上班时间不许抽烟，被发现要扣工资的。”我把烟塞回烟盒：“随便你，随你便，随你大小便，我还省了呢。”
一个神问鬼：“你在这干嘛？”鬼怯生生地说：“没事干瞎转悠来着，开始看他洗澡，后来他非要我陪他聊天。”神把头转向我：“正要问你呢，你怎么老半夜洗澡？早就觉得奇怪了，一直没机会问你。”“这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啊。”“那就多言，”一个神说，“要惊堂木吗你？”
我没搭理他，狠狠抽了一口烟：“唉，我爱洗澡，好多泡泡，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我家的浴缸坏了，没法坐！……”
“操性！”
“别捣乱！”我很严肃地说，“洗澡是一个灵魂回归的过程，这个从我8岁就认识到了。那时生活条件不好，基本上每个人家里都没有浴室，只能上公共澡堂去洗。我生活在一个大机关里，所以天天去单位的澡堂洗澡。我记得那时洗澡很热闹，大家好像不光是为了洗澡而去洗澡，聊天的唱歌的走来走去不知道是瞧别人还是让别人瞧自己的，什么人什么事都有。对了，热水紧张，不许洗衣服，墙上写着一行大字，洗衣一件罚款五元。我的童年乐趣里，洗澡绝对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在澡堂开门前，小朋友们在一起叫跳闹，从窗户里爬进澡堂占位子，在澡堂里打水仗，诸如此类。如果没有别的小伙伴，我很容易在水龙头下发呆，人们会经常看到一个场景，哗哗的水柱下面，一个孩子一动不动，眼睛发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那就是我。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即使知道现在也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很清楚我的确是想很多事情，包括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如果我不是我我是谁，但是始终没有答案，我所说的灵魂回归，意思就是身体与思想的完美结合。到今天为止，我还没有发现比洗澡时结合得更好的时候了。”
“后来我出去上学，也是在公共澡堂里洗澡。不，我说错了，那是冬天，只要天气暖和一点，我们一般在楼层的水房里，夏天更是人如潮涌。直到住进新宿舍，水房也更大更好，每间水房还特意安了几个用来洗澡的水龙头，当然也只能是夏天用了。因为人多的原因，我喜欢选在人们不怎么去的时间洗澡，比如中午睡觉时间。但是有时候还是人多，或者水上不去6楼，对了我忘记说了，我在学校里宿舍也是6楼，这样我几乎每层楼的水房都洗遍了。洗澡不但能让自己的灵魂回归，也能刺激别人的灵魂。我发现了一个规律，每次我独自在水龙头底下洗澡的时候，如果进来人会是这样，通常他们进来都是端着水盆，吹着口哨趾高气昂，看见有人洗澡，下意识地冲我下面瞟一眼，然后立即不做声了，匆匆洗漱完毕，垂头丧气出去了。人类都有窥阴癖，鬼兄你说是不是？”
鬼点点头。我接着说下去：“我是个善良的人，也不喜欢抛头露面出风头，所以后来我决定晚上才去洗澡，半夜的时候一半不会有人进来的，这样我可以进行纯粹的灵魂回归。当然现在晚上洗澡，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水压的问题，对了，神仙哥哥，你们能不能帮着解决这个问题？”
神们摇摇头：“你就偷着乐吧，我们天上压根就没水洗澡。”一个神说：“我看出来了，你丫挺流氓的。”我乐了：“那是，我这不谈笑皆鬼神，往来全流氓吗。”
我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当神仙好吗？”
“当然好了，没见人们都上着竿子想当神仙吗？当不了神仙就自诩活神仙，神仙的好处还有说吗？”一个神很自豪，胸膛也不由挺起老高，看样子估摸着应该有F-罩杯。我接着问：“那天上好玩吗？”神们全都不说话了。
“你觉得呢？”半晌沉默之后，一个有胡子的神问我。我说：“问我啊，我觉得应该还是人间好玩，吃喝玩乐什么的，也没那么多清规戒律的禁忌，有钱就行。你们不许吃肉吧？”胡子神有点愤愤：“没有，你误会了，我们也吃肉。其实啊，天上也一样，有钱就是大爷！有钱的他妈可以泡嫦娥，游银河，没钱的就只能干瞪眼瞧着，还没法生气。有钱了什么都有了，还能买官做，有了官就更有钱。我们这些低级神仙呢，用你们人间的话就是恶性循环，没钱就没权，没权就没钱，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半夜出来巡逻，跟他妈你们破人类扯这闲淡，腻歪透了！”我有点火了：“你他妈骂谁破呢？嘴巴干净点！”最开始那个在鬼面前特牛逼看来也是最年轻的神赶紧扯胡子神的衣袖：“大哥，大哥！干嘛呢你？别这样。”
胡子神清醒过来，有点后悔在我面前失态：“这些话本来是不该在你面前说，说出来就说出来了吧，无所谓了，老子怕过谁？我修炼了几千年，就盼着做神仙。这下好，神仙是当上了，当的是最低等的腌臜神仙！”
一席话看起来勾起了所有神仙的共鸣。牛逼神叹口气：“谁容易啊，我当神仙可是我爹花了大钱买来了，可是他们不知道就买来这么个神仙。本来他们是盼着光宗耀祖，在人面前也显得高人一等。可是他们哪儿知道我的苦处啊？还没法跟他们说，只有打落牙齿肚里吞，打肿脸充胖子了。”
聊天马上变成了一场忆苦思甜大会，众神们纷纷表示对天庭不公的愤慨。这时鬼插话了：“神大爷，你们还有什么牢骚？我们做鬼的……”才开口，牛逼神瞪它一眼：“你丫给我闭嘴！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这里有你什么事？！”鬼噤若寒蝉，历史都是如此，哲学家也好文人也罢，在恶势力面前不是不堪一击就是阿谀奉承。
我看气氛太紧张了，赶紧转移话题：“哥几个，哥几个，别生气了。来，给你们瞧好东西！”我打开一个黄色网站，笑：“这可是好东西，而且现在这东西不好找了。”神和鬼都好奇地挤过来看，立刻看出了神，眼睛睁得铜铃那么大，眨都不眨。一个神喉咙里发出咕咕声，似乎还带传染，不管是神还是鬼，大家都咕咕起来。为了不让他们觉得我跟他们不同，我也开始咕咕。渐渐的，咕咕声越来越大，此起彼伏，充斥了整个房间，像一屋子的蛤蟆在叫。
最后看完了，大家都有点意犹未尽的意思。突然一个神兴奋地叫：“你硬了！”说完哈哈大笑，他身边的神脸红了，一把甩开他的手，伸手过去：“操！你丫不也硬了！”“你也硬了！”“他也硬了！”大家一个个都快乐起来。
我又点根烟：“来，猜个谜语，带色的啊。一群男人看毛片，打一体育项目。”
神和鬼面面相觑，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然后开始抓头，接着是交头接耳。“铅球?”“不对。”“撑杆跳高？”“不对。”“排球？”“不对不对都不对。猜不出来吧？”神和鬼无可奈何地摇头。我直乐：“赛艇。”片刻的寂静之后爆发出哄堂大笑，有个神丢下手里的刀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逗死我了逗死我了！”
“瞧你们那点出息，就这个至于吗？”我开始发号施令，“输了得有惩罚，大家都饿了吧？你，去弄点肉来；你，去弄点啤酒；你，去给我弄包烟……”我把头转向鬼：“你，去弄个靓妞来！”于是分头行动。
不一会功夫，神们带着吃的喝的回来了，最后鬼带着一个长发飘飘的美女来了。鬼一脸媚笑：“这是我邻居，才下完油锅，新鲜着呢，是一处鬼。”我和神们喝着啤酒啃着鸡爪，七嘴八舌：“女鬼啊？靠，怎么不找个人？”“别看她是个鬼，比一般人强，”鬼说，“生前是个著名的脱衣舞娘，色艺双绝。”
我仔细打量那女鬼，还真漂亮，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有点勾人心魄的意思，身材该突出的该陷进去的全都不落，最引人注目的是她全身上下都是耳环。人间也有这个时尚，我想要是把她身上耳环全摘下来，肯定是一女筛子。
我丢一瓶啤酒给鬼，让他坐我旁边。然后我们喝酒猜拳看歌舞，不亦乐乎，乌烟瘴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睡着了。
醒来是宿醉的头痛。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满目狼藉，如果不是一地的酒瓶烟头肉骨头还有占着口红的纸巾，根本想不起来昨晚发生了什么。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在一地的垃圾里走过去。捡起一条内裤和一只袜子，瞅了半天，很奇怪，这不是我的。我的内裤都是花短裤，这条内裤是黑色的；我的袜子都是纯色的，这只袜子是花的。难道是鬼神们的内裤和袜子？
我打开电脑，登录Ebay，发布信息如下：鬼穿过的内裤，神用过的袜子，起价1万美元。关了电脑忽然想起最近美元行情在下跌，于是重新开机，上网，把信息改成欧元做结算单位，现金。
一个月以后，我用拍卖得来的2000多万欧元，在加勒比的海滩上建了一座房子。房子不算奢华，但是浴室绝对属于欧洲王室级别的装备，最大也最打眼是带水波按摩的大浴缸，严格算起来可以说是个游泳池了。
一天夜里，我躺在浴缸里，让水波缓缓地拍打着我的身体，一动也不动，除了不停地喝Heineken。地上已经有一堆空瓶子，东倒西歪，外面传来加勒比海呜呜的风声。
伴随着风声，阎王爷走了进来。他捧着一团布，兴高采烈地说：“你，赶紧帮我在那什么网上发信息。喏，这是我才脱下来的内裤，新鲜着呢。不信你看，上面还有一块大便，还热呢。”我眼睛都没抬，“滚蛋！别打扰我想我前妻。”阎王爷马上变了脸色，咬咬牙，转身走了。
我喝光手里剩下的那瓶Heineken，扔掉瓶子，顺手又捡起一瓶，用牙咬开瓶盖，灌了两口，几欲睡去。
这时玉皇大帝进来了，脸上写着矜持，看了我很久，我摊在浴缸里。终于，玉皇大帝飞快地四下瞅了几眼，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物事，“这是王母娘娘的丝袜，你给卖了吧。”我努力睁开眼睛，看见了影影绰绰的几个玉皇大帝，很高兴：“你来得正好，来，帮我搓搓背！”玉皇大帝脸微微一红，拂袖而去，我赶紧叫他：“别走别走！你带了烟吗？给我一根。”玉皇大帝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反而加快了步伐，只是伸手在背后一挥。顿时，我的浴缸里全是烟，成条的，成包的，一根根零散的，堆出了水面，可惜，全湿了。
我从水中摸起一根湿透了的烟，放进嘴里，叼着，睡着了。
过了几天，我收到两封限时专送，一封来自地狱，一封来自天堂。来自地狱的说，鉴于我扰乱阴间秩序，500年内禁止我下地狱。来自天堂的大意是，因为我不尊敬神灵，500年里不许我踏入天堂半步。
我掏出根烟，放进嘴里，然后用打火机点燃那两封信，快烧完的时候，用余火点燃了烟。深吸一口，我对自己说：“明白了吗？又要受500年活罪了。别想太多，洗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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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问之美, 在于使人一头雾水;
诗歌之美, 在于煸动男女出轨;
男人之美, 在于说谎说得白日见鬼;
女人之美, 在于蠢得无怨无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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